第二天清晨,皇上若無其事的去上朝,情緒沒有太大變化,就是臉色有些憔悴,看著蒼白無力。
大臣在下面稟報情況,皇上坐在龍椅上心不在焉的想著辰王的事情。
公公一直擔心皇上的身體,昨晚皇上知道辰王的事情以后,他躺在床上徹夜難眠,今天一早又起來早朝,所以他臉色有些蒼白無力。
嬤嬤命在養心殿打掃衛生的小公公偷皇上的虎符,他在打掃養心殿的時候趁著其他公公和宮女打掃別處,他在皇上桌子上偷偷翻找虎符和玉璽。
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玉璽和虎符,擔心皇上下朝回來,只能另找機會。
他的舉動被藏在暗處的影七和其他影衛看在眼里,但是他們沒有阻止小公翻找皇上的桌子。
因為皇上交給不要打草驚蛇,所以影七和其他影衛就這樣看著小公公在皇上的桌子上翻找也沒有阻止。
早朝結束,皇上回到養心殿剛坐下,影七走到皇上面前跪下道:“屬下,參見皇上。”
“影七,什么事?”
“回稟皇上,打掃養心殿的小石頭他在您桌子上翻找東西。”
“他肯定來找玉璽和虎符的。他奉誰的命令過來翻找朕的桌子。”
“回稟皇上,是寧貴妃身邊的嬤嬤。”
皇上氣的雙手拍桌子,怒吼道:“狗東西,吃著朕的飯還敢砸朕的碗,不知死活的東西,朕再讓你多活幾天。”
“寧貴妃,你真好樣的,敢在朕的身邊安插眼線,你是早有預謀,辰王敢造反肯定和你脫不了干系。”
“既然你不想活看朕怎么收拾你。”
“這段時間你們影衛必要日夜守著養心殿,朕倒要看看辰王和寧貴妃能做到哪一步。”
“屬下遵命。”
皇上對著公公道:“朕以后膳食一切要經過嚴格的檢查再端到朕的面前,防止他們狗急跳墻。”
“老奴遵旨。”
晌午過后葉赫帶著泓霖來到養心殿,公公看到葉赫來了,吩咐殿內的小公公和宮女全部退下。
皇上看著泓霖道:“泓霖跟著公公去藏書閣看會書,一會曾祖父和皇爺爺過去找你。”
“皇爺爺,孫兒去了。”
皇上對著公公命令道:“命御林軍在泓霖身邊保護他,不能讓他有半點閃失。”
“老奴遵旨。”
公公帶著泓霖往藏書閣走去,到了藏書閣公公幫他翻找喜歡的書籍,他坐在那里翻看。
等他們都走了,皇上看到葉赫詢問道:“府里的孩子都送走了嗎?”
“送走了。”
“你怎么沒有把泓霖送走,這樣他太危險了。”
“如果辰王要動手他第一個要對付就是瑾兒,但是瑾兒不在京都,他肯定抓住泓霖要挾瑾兒。”
“那樣孩子太危險了,朕還擔心驚嚇到泓霖。”
“皇上,泓霖不是一般的孩子,他聰明懂事,膽大心細,你不用擔心他會被嚇到。”
“如果泓霖也走了,我怕被辰王發現燕王府知道他要謀反,到時候他提前動手,我擔心你的安危。”
“有泓霖在他放松警惕,爭取拖到瑾兒他們回來,那個時候你也安全了。”
“朕這么大歲數也活夠本了,但是泓霖這么小他不能有半點損傷,梁國的未來全靠他了,如果他有事,朕死不瞑目”。
“皇上,你說什么死不死的,你不是一直想去終南山看看的嗎?如果你死了還怎么去。”
“而且你一直想去看看梁國的大好河山,還有瑾兒這幾年打下來的幾座城池,你不想去了嗎?”
“如果你出事還怎么去看你治理的國家是什么樣子的。”
“朕,也不想出事,朕還沒跟你去終南山看看你們隱居人的生活,也沒有去游歷我梁國的大好河山,如果現在死了,朕也會不甘心。”
“但是泓霖和朕兩者選一個,朕寧可選擇自己出事,也不想他有事。”
“瑾兒和燕王妃都在戰場拼命,如果他們的兒子出事,你讓朕怎么有臉見他們。”
“我不是跟在泓霖身邊嗎?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照常來養心殿,如果辰王有所行動,我可以保證你們爺孫倆的安全。”
“皇上,你別看泓霖歲數小,他是人小鬼大的人精,一般人在他身上討不到半點便宜。”
“他繼承了瑾兒和菲兒的聰慧才智,還繼承了我葉家人特殊的骨骼,所以他學武功比其他孩子都快,領悟力也強。”
“他練了四年武功,武功不能說厲害,但是逃跑不成問題。”
皇上聽著葉赫夸贊泓霖,他高興的合不攏嘴,一天的郁悶也隨之散去,高興道:“朕的皇孫肯定不同凡響。”
“我葉家人個個出類拔萃。”
“你葉家人嗎?泓霖是我慕容家的人,你別誤導孩子。”
“瞧你那樣,泓霖是葉家人還是慕容家家人,不都是我的曾孫嗎?”
“那倒也是。”
“皇上,你做了什么對策。”
“朕已經命人把玉璽和虎符,還有傳位詔書送去給瑾兒,一來一回等瑾兒回到京最快也要三個月。”
“那逆子他肯定等不了那么久,他現在派人在朕的養心殿里找玉璽和虎符,他想拿到玉璽和虎符逼迫朕寫退位詔書,可是這幾樣東西已經被朕命人送走了。”
“如果他一直找不到玉璽和虎符肯定著急行動,朕已經命護城營和驍騎營原地待命,皇宮有異樣他們隨時保護皇宮。”
“就算那逆子現在謀反,朕也不一定會輸,但是朕想看看他到底能做的哪一步,真的能弒君弒父,朕也不會顧及他。”
“皇上,我知道你還是希望辰王回頭是岸,這樣你也不用下定決心處置他。”
“葉師傅,雖然朕是皇上,但是朕也是一個爹,也希望自己的兒子不要誤入歧途,最后落得一敗涂地,丟了性命。”
“可能是朕年紀大了,不想看到骨肉至親相殘,畢竟他是朕的兒子,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朕不會真的下決心要了自己兒子的命。”
“皇上,我理解你現在矛盾心理。”
“黎王以前也快偏離軌道,朕慢慢把他拉回正道上,現在變成有責任有擔當的人,和瑾兒他們相處也很融洽,這才是親兄弟。”
“朕想看到他們兄弟幾個相互照顧,齊心協力守護我慕容家的江山,就算朕百年之后也能安心的去。”
“現在那逆子要謀反,弒君弒父,殘害至親骨肉,朕想把他拉回軌道,不然最后朕都不能容忍他。”
“皇上,我理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辰王一直野心勃勃想要得到皇位,每個人的想法不同,欲望也不同,就算你是他親爹,也控制不了他的內心的想法,所以你不要自責,這不怪你。”
“既然你對他抱有一絲希望,我陪著你走最后一步,如果他還不能回頭是岸,我只能說他無藥可救了,到時候你不能心軟,不然害人害己。”
“我也是這么想的,如果到最后一刻也沒換回他的良知,朕絕不姑息養奸,否則以后就是一個禍害。”
“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你心里既矛盾又糾結,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下定決心處置他,也是不容易的事情。”
“因為我也是失去過兒子的人,我能體會一個做父親的心理,失去兒子比割身上的肉都痛。”
“謝謝你能體會朕心里的痛處,朕一直在找借口給他機會,但是他不知悔改,朕也無能為力,不然留下他就是一個禍害。”
“不能因為朕一時心軟給瑾兒他們留下隱患。”
葉赫欣慰的看著皇上,道:“既然你把事情想的這么透徹,我也放心了,我以后會帶著泓霖每天過來陪你,這樣你心里我好受點。”
“緊要關頭你一定以泓霖為主。”
“我會的。”
“和你說一會話心里舒服多了,不然一直堵得慌。”
“每個人遇到困惑,自己很難想通,有別人在身邊陪著聊天,說說話,把心里郁結疏散開,就舒服多了。”
“當年我們全家慘遭滅門的時候,如果沒有葉翔跟在身邊,天天陪著我,一直喊爹…爹…爹,我可能已經誤入魔道,不然就是瘋了。”
“當時眼里,心里,只有仇恨,活著只為報仇,我大兒子硬生生把我從魔道拉回正軌,才有今天的我。”
“入了魔道很難邪歸正,也沒有現在四世同堂,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
“你當年也是不容易,一般人也過不了那道坎,你總算苦盡甘來,兒孫滿堂。”
“所以人要想開一點,傷心難過也是一天,幸福快樂也是一天,你想要什么樣的生活只是在一念之間。”
“朕沒想到你還會疏導人心。”
“我也是從那樣的人生中慢慢摸索過來的,用我親身經驗告訴你,我的經歷,所以我才活的比你大。”
“你比朕大幾歲。”
“十歲肯定有,我都有曾孫了,你有嗎?”
“笑話,你的曾孫還是朕的皇孫,你別想搶走朕的皇孫,以后朕的江山還要靠他來主持大局。”
“皇上,你會不會說話,什么叫著搶,泓霖跟著我長大,他肯定跟我親。”
“朕的皇孫肯定跟朕親。”
“泓霖肯定跟我這個曾祖父親。”
“不對,朕的皇孫肯定跟朕親。”
“我們也別在這里爭的頭破血流,不如去藏書閣問問泓霖就知道跟誰親了。”
“去就去誰怕誰。”
“走。”
這兩個幼稚的老頭,剛剛還傷心難過,現在又開始斗嘴。
他們一起往藏書閣走去,此時的藏書閣里,公公陪著泓霖看書。
這一年里泓霖經常來藏書閣看書,架子上的書籍他看了很多。
公公在下面給他找書籍,他自己來到閣樓邊想看上面的書,但是他個子小拿不到上面的書籍,原本打算叫公公過來幫忙。
后來他雙手抓住架子往上攀爬,爬到架子中間的時候,只聽到嘎吱嘎吱的開門聲,沉重的開門聲引起他的好奇。
一道暗門就這樣被打開了,他也顧不上拿書籍,快速跳到地面,跑到門口四處打量里面的情況,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他在門口糾結自己該怎么辦,好奇心促使著他想進去看看里面情況,但是里面烏黑一片,他又害怕。
這時候他聽到皇上和葉赫說話的聲音,他高興的大喊道:“皇爺爺,曾祖父,你們快點過來。”
“來了…來了…泓霖這么高興是不是找到自己喜歡的書籍。”
急得泓霖催促道:“皇爺爺,曾祖父,你們快點。”
“這小子真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皇上和葉赫他們走了過來,公公聽到皇上的聲音,公公連忙來到他們面前道:“老奴參見皇上。”
“免禮。”
泓霖一直沒看到他們的身影,自己快速跑到他們面前,一手拉一個人往暗門走去。
把他們帶門口的時候,皇上和他們都震驚不已,急忙詢問道:“泓霖,這門是怎么開的,皇爺爺以前也經常來看書,怎么就沒發現這道暗門。”
“皇爺爺,孫兒剛剛想看前面的書籍,但是公公在下面幫孫兒找書籍,所以我自己抓住架子往上攀爬,這門就出來了。”
皇上急忙命令公公道:“這藏書閣有暗門的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
“老奴遵旨。”
“去把影一和影二叫過來。”
“老奴遵旨。”
片刻功夫影一和影二來到皇上面前道:“屬下,參見皇上。”
“免禮。”
“你們進去看看里面是什么地方,看過以后立刻稟報。”
“屬下遵旨。”
影一和影二他們拿著火折子往里面走去。
葉赫帶著泓霖回到燕王府,皇上也回到養心殿等著他們回來稟報。
大概過了兩個多時辰影一和影二他們來到皇上面前,跪下道:“屬下,參見皇上。”
“里面什么情況。”
“回稟皇上,里面是一條很深的暗道,屬下在里面走了一個多時辰才走出暗道,這條暗道通到城外偏僻的山林,那里很少有人出沒。”
“這件事你們不能告訴其他人,朕要在緊急的時候用這條暗道。”
“屬下遵旨。”
“你們派人監視辰王,有沒有發現什么端倪。”
“回稟皇上,辰王和他的親衛一直在那座民宅里沒有出來,曹統領調查到京都有多處民宅居住的都是新進城的陌生人。”
“他們人數大概有多少。”
“大概有一萬多人。”
“看來他早就回到京都策劃這一切,還好禁衛軍發現的早,不然還有更多的人進城。”
“城外有多少陌生人你們查過嗎?”
“還不確定。”
“派人繼續調查,朕要清楚他帶了多少人馬回來。”
“屬下遵命。”
很快又過去十多天,葉赫還是天天帶泓霖進宮,進宮后泓霖天天去藏書閣看書,皇上也陪著去藏書閣。
打掃衛生的小公公找到機會就找玉璽和虎符,但是幾個地方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玉璽和虎符。
寧貴妃知道后氣憤道:“皇上,他把玉璽和虎符藏哪里了,怎么找了這么久也找不到。”
“不會皇上知道我們的計劃把玉璽和虎符藏到安全的地方吧!”
“娘娘,如果皇上知道娘娘和辰王的計劃,他怎么可能無動于衷,每天照常上朝,心情還是一樣好,燕世子進宮他還陪著去藏書閣看書。”
“你說的倒是真的,如果皇上知道本宮和辰兒的密謀,早就派御林軍來把本宮抓起來了,怎么有心情陪著燕世子去看書。”
“早就把他寶貝皇孫藏起來了,怎么可能還帶進宮里來玩。”
“嬤嬤,你說皇上的玉璽和虎符放在哪里了,怎么就找不到呢?辰兒傳信給本宮都著急了。”
“老奴也不知道皇上的玉璽和虎符藏哪里了,今夜老奴再去催催小石頭讓他抓點緊。”
“你傳信給辰兒,讓他莫及,本宮在想辦法找玉璽和虎符,拿到玉璽和虎符我們才能穩操勝算。”
“老奴遵旨。”
嬤嬤又送信給辰王,辰王看完寧貴妃的信,只能耐心等待。
辰王這邊發生的事情,皇上馬上就知道了,但是他還在等,等慕容瑾回來。
萬一辰王沒耐心了,他肯定帶兵攻皇城,自己就要做最后的抉擇,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對辰王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他能懸崖勒馬,回頭是岸,他也罪不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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