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在北地呆過的，也是上過戰場，手染北奴鮮血的。他們的付出，就是為了身后的百姓能像后面這首曲子表達的這樣，能安居樂業，和平生活。
傅雅蕊第二首曲子的確比第一首彈得好，更有感情。但是比起賀云熙，其中的情感還是淺薄了一些。
賀云熙的彈琴和別人彈的不同。別人都會有自己固定的風格，她好像沒有。她的風格就是曲子的風格，曲子是什么樣的，她的感情就是什么樣的。
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可鹽可甜。
隨著最后一個音符落下，賀云熙結束了她的演奏。不需要評判，在場的人心中已然有了高下。賀云熙從古箏后面出來，對皇上行了一禮：“皇上，民婦彈完了。”
“哈哈，你的琴藝不輸謝愛卿啊！”晉文帝感嘆，“聽著你的曲子，朕仿佛都看到了我邊疆戰士的英勇和不易，也看到了百姓們幸福生活的畫面。”
“皇上謬贊了，民婦比起謝太傅差距還是很大的。”賀云熙謙虛地說。
“不錯，你的曲子讓朕很是歡喜，李玉，賞。”
賀云熙行禮：“謝皇上賞賜。”
皇帝看賀云熙沒有戴什么首飾，說道：“大過年的，你這也太素淡了，李玉，把西北那邊進貢的玉石拿兩個過來，讓她回去自己大兩套首飾。”
“嗻。”
皇帝除夕宴會賞賜人東西，一般都是提前準備好了的。那種沒有打磨過的玉石一般都不會拿來賞賜人，所以都沒有拿到這里來。
李玉讓王鐘去拿玉石，王鐘拿了幾個最大的過來，本來是想讓李玉選的，結果皇帝看到了，大手一揮：“都賞了吧。”
眾人：“……”他們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向來摳門的皇上今日竟然如此的大方！
尤其是那些大臣，心中酸的不行。
平時他們做出什么業績來，皇上的賞賜都是扣扣搜搜的。這個賀云熙不過是彈了兩首曲子，皇帝就賞賜她好幾個玉石！
宮里其他妃子也酸了。
這些玉石以往都是賞賜給她們這些妃子的，除了皇后和紀貴妃，其他妃子多的也就兩塊，少的兩個人合著才一塊。
而賀云熙就彈彈琴，皇上竟然賞賜了她好幾個！
該不會是皇上見她好看，看上她了吧？
“皇上，這……是不是太多了？”皇后小聲提醒皇帝，就算喜歡賀云熙，也要分清楚場合啊！
皇帝的確是高興地有些忘乎所以了。
今兒早上汪維清才告訴他初級版的琉璃制造出來了，還說有信心能制造出透明的琉璃，他仿佛看到了無數的銀子朝自己砸來，心情好的不行，白天就在琢磨怎么賞賜賀云熙，晚上就見到她了，可不就想多賞賜她一點么。
皇后一提醒他，他也反應過來了，于是點點頭道：“那就讓她自己選兩個喜歡的吧。”
王鐘捧著托盤來到賀云熙前面，賀云熙選了兩個顏色翠綠欲滴的玉石：“多謝皇上賞賜。”
“嗯，入座吧。”
不用多說，立即有太監過來，引著她去了謝元明后面。
這里男賓和女賓是分了兩排的，女賓坐在一邊，男賓坐在另外一邊。其他家族人都比較多，前面是老子，后面是小子的不少。謝元明這種孤家寡人后面空空的，加了一張桌子兩把凳子也不覺得擁擠。
不過，也因為如此，陸彥和賀云熙就更加顯眼了。尤其是賀云熙，這里都是男子，就她一個人是女子，能不顯眼么。
謝元明見她過來，朝她笑了笑，隱約有些討好的意思。
賀云熙看他這樣，心里那點點氣也沒了。
像謝元明這樣知錯能改的先生還是很少了，像其他先生，可能并不會覺得自己把賀云熙拉到宮里來有什么對不起她的，更不說對她覺得歉意。
算了，初二的拜年禮還是按照計劃送吧。
賀云熙坐下，陸彥給她一杯茶，溫度剛剛好。
喝完茶，他就夾了一塊鱈魚放在她碗里：“這種魚好吃，還是熱的。”
賀云熙不知道不靠沿海的京城是怎么得到鱈魚的，但是這并不影響她享受美食。她吃一個陸彥又給她夾了一個，讓有些餓的她吃的飽飽的。
吃完了，賀云熙發現對面座位上有個年輕男子一直在看自己。看到她抬頭看過來，對方愣了一下，然后淡定地挪開了視線，沒有被抓包的不好意思。
他旁邊的男子也在看賀云熙，見她看過來，朝她笑了笑，那笑容有些憨傻憨傻的。
她拉拉陸彥的衣袖，小聲問：“相公，對面坐的是誰？”
“那是定北王的世子賀景深和四公子賀景泰。”
“定北王不姓梁啊？”
“定北王叫賀釗，是唯一的異姓王爺。”陸彥給她科普，“據說當年開國皇帝推翻舊朝的時候，是和賀家一起的。當時不少人都在想最后登基的會是誰，是不是還會有一番內戰。卻不想建立新朝的時候，賀家退居了北地，俯首稱臣。開國皇帝便封了賀家為異姓親王，世襲罔替。”
“賀家為何退？”
“據說是因為開國皇帝救過當時的定北王。”
“這定北王在大梁國的地位更高啊。”賀云熙饒有興趣地打量對面幾個王爺世子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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