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前兩年就死了。”
“難怪了。人都死了，她就是想報仇也報不了了。”賀云熙嘆息，“這丁姑娘也真是慘。”
“她想報仇，能親手為自己親人報仇，也是她的夙愿。”陸彥覺得讓丁婉兒進定安伯府報復，對她來說也是好事，不知道她為啥會覺得自己不憐香惜玉了。
好吧，他其實也確實沒想過什么憐香惜玉。
在他這里，女人只有賀云熙和別的女人的分別。前者是她要疼惜的，其他的在他眼里都是一樣的。
賀云熙感慨一會兒也就不揪著這個了，只要能讓定安伯府亂起來，那就不錯。
她這幾日每天都很忙碌，前面幾天要盯著雜貨鋪那邊清貨裝修，然后還要讓繡娘做衣服。
四個繡娘她都見過了，宮里出來的那兩姐妹叫青鳶青黛，刺繡的手藝沒話說。另外兩個繡娘手藝也不錯，也不知道陸彥從哪里給她找過來的。
她們四人也都是喜歡刺繡的，看到賀云熙拿出來的圖紙都非常喜歡，不用她叮囑，她們就開始趕制衣服起來。賀云熙原本預計的是一人能出兩套，結果每個人都做了三套出來。
在她們做衣服的時候，她也沒閑著，讓白芨她們來學走t臺。
白薇最小，還不適合穿這些衣服，除了她六人全上。
賀云熙也不需要白芨她們有多么專業走臺步，只要到時候穿著衣服上去走走就好了。更多的是要鍛煉她們的儀態，把衣服的美展現出來。
她請了刑姑姑來教她們，一番訓練下來，六人的精神面貌看起來都不一樣了。
果然，論調教人還是要宮里的姑姑們才厲害！
臘月二十三，小年。
街道兩邊的商家在店門口掛上了紅燈籠，門前都貼上了霸氣的紅色對聯，有些店鋪還掛上了紅綢，看起來喜氣洋洋的。
今兒天上下著小雪，卻絲毫沒有減少年味兒。
街上的孩子開心地奔跑者，手里拿著一年也難吃到一次的糖，銀鈴般的笑聲從街頭傳到了街尾。
今兒不少人家都出來逛街了。朝廷各個部門都已經放假，除了值班的人還在上衙，大部分的官員都已經歇息。早朝也不用上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匯報上去，上面的人會進宮找皇帝。
而這假期會一直到年初八。
半個月的假期啊，賀云熙覺得擱在現代，大家都會樂瘋了。
在京城今兒還有個習俗，就是恩愛的夫妻會一起出來逛街。若是沒有逛街的話，那便是夫妻感情不和的表現。
其實也是慶祝小年的一個方式吧。
賀云熙覺得，這個習俗真的是超級妙。
云香閣外，一個高高搭起的臺子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京城原本已經歇業的戲班子正在上面唱著最近流行的戲曲。
圍觀的百姓很多，大家時不時吼上一句好，讓一些富貴人家在路過的時候都會撩起車簾看一下。
當臺上最后一個節目表演完，一個二十多歲挽著婦人頭發的女子來到臺上。
“感謝大家的捧場，我是云香閣掌柜，大家可以叫我劉娘子。”劉梅香朝臺下的人行了個禮，“今兒是我們云香閣繡樓開業的日子，也是小年，我們東家便想著請戲班子來熱鬧熱鬧。”
不少圍觀的百姓這才知道，原來今兒這么熱鬧是因為一個繡樓開業啊。
劉梅香說了一些話，然后轉入重點：“今兒呢我們不僅可以欣賞戲班子的演出，還會每隔一個時辰來一下時裝走秀，向大家展示一下我們繡樓的衣裳。”
“一個繡樓而已，整這么多花里胡哨的東西，是不是手藝不行，所以才這樣？”
“哈哈，有可能。你看之前金羽衣繡樓開業，人家放了個鞭炮完事兒了，那生意好得很。聽說那些貴女貴夫人們都在那兒去做衣服呢。一些地位低的還排不上號！”
“這個是，金羽衣繡樓有可多的貴小姐們去了。人家春衫都已經排到二月去了。”
“哇，那生意是真的好。”
“那這個云香閣也不用跟金羽衣搶客人吧？京城這么大，客人還是多。”
“咦？怎么有個姑娘上來了？”
最先上去的是年齡最小的白蔻，她穿著一身藕粉漸變色的裙子，套了淡青色的褙子，嬌俏可愛，又讓人耳目一新。
眾人看她款款而來，手里一把團扇時而遮面，時而撲蝶，那天真爛漫的樣子，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尤其是還沒成親的姑娘們，看著白蔻的眼神噗靈噗靈。
“好漂亮的衣裙！”
“我好喜歡！”
“衣服上的花和蝴蝶都好逼真啊！”
“啊啊，我也想要一套這樣的衣服，春游的時候穿正好！”
“娘，你給我買一套吧，好不好呀！”
“……”
那些夫人也覺得這衣服好看，點頭道：“買。”
白蔻上來轉了一圈，吸引夠了目光后后下臺了，旁邊的人立即給她披上一個披風，讓她進到繡樓里。
她穿的是春衫，就上臺之前待在繡樓里，燒著碳披著披風不覺得冷，但是就上臺那會兒就能把人凍壞了，所以一下臺子趕緊捂上。
第二個上臺的是白英，白英穿的是青色馬面裙，套一件粉色豎領大襟衫，外面一件透色氅衣，氅衣上繡著彩色花枝，遠觀近看都讓人覺得端莊又不失青春活力。
“這套衣衫好適合少夫人吶！”
“姐姐姐姐，這套衣服也好好看！”
“這云香閣的衣服配色都好好看，讓人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夫人，我覺得這云香閣的衣服看起來做工可不比金羽衣的差。”
“看起來不錯。”
“這個衣衫風格但是適合世子妃，回頭看看有沒有類似的，給世子妃做兩身。”
“……”
下面的人議論紛紛，臺上的人又換了。當大家剛從上一套衣服的驚艷中來到這一套衣服的贊嘆里，還沒好好夸這身衣服，下一身衣服又上來了。
隨著越來越多的衣裳被展示，在場的人明白，這云香閣敢弄這么大的陣仗也是有底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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