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韜將一切做好后，站在院子里，面無表情地看著緊閉的房門。
“表哥，這個法子真的可行嗎？”王紅有些不確定地問。
炭火她家也燒過很多次，但是從來不知道這還可以殺人的。
“去年寒冬，不少人家都燒了炭火，比以往的數量多的多，所以出過好幾次事情。”黃韜說，“最嚴重的的就是死掉的那對老夫妻了。”
“表哥，如果表嫂真的死了，李家那邊鬧起來怎么辦？”王紅問。
“到時候就說她自己夜里覺得冷，自己起來關死了門窗，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黃韜說，“表妹，明日可能會有一場仗是要打，你還懷著身孕，明兒一早先回去吧。萬一到時候哪里磕著碰著，傷了我們的孩子就不好了。”
“也可以。我先回去跟我娘商議一下婚禮的事情。再下去，肚子就大了。”王紅說。
“嗯，半個月內，我一定娶你進門。”黃韜說。
“表哥，我等你。”
黃韜抱抱她：“你去睡吧。我守一夜，確保萬無一失。”
“黃村長，你都看見了吧？”
一道聲音響起，將院子里正在高興的人嚇了個半死。
“誰？”黃韜朝著聲音傳來的角落喝道。
一個火星子在黑夜中亮了起來，接著是一道火把點燃。看到站在角落里黃家村村長黃滿田，還有一眾李家人，黃韜只覺一道涼氣從腳底迅速竄到頭頂。
“你這個畜生！”李承川紅著臉朝黃韜撲過來，一拳打到黃韜的臉上。
黃韜是個讀書人，李承川常年在地里干活，兩人的體力懸殊巨大。加上憤怒讓人力大，黃韜可以說是被按在地上打。
賀云熙走了過去，王紅以為她要打自己，一下子叫了起來：“啊——”
賀云熙在她身邊停了一下，淡淡地說：“我不會對孕婦動手。萬一孩子掉了，罪證就沒有了。”
王紅心口一緊，看著她繞過自己，去開了門，進了屋，不久就將李瑤帶了出來。
李瑤雖然解了迷藥的毒，清醒過來，但是身上沒有力氣，靠在賀云熙身上，冷眼看著院子里被按在地上摩擦的黃韜。
“我的兒——”王菊花醒來，朝著李承川撲過去，將他從黃韜身上推開。
李承川讓開，眾人才看清黃韜的樣子。
頭發散開，額頭被打破了，眼角被打腫了，嘴巴也裂開了。
“我的兒，你怎么被打成這個樣子了？”王菊花哭叫道，想去扶他起來，卻一碰就聽到他喊痛。
她回頭朝李家人叫道：“李長明，你們這是想干什么？殺人嗎？”
“我們殺人，呵，真正想殺人的是你們黃家啊！”李長明叫道。
“你胡說什么？”王菊花是知道黃韜今晚要動手的，但是她不沒有阻攔。
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還占著位置做什么？
可是她沒有想到李家人會出現在這里。
這么說，他們之前就發現她們對李瑤下手了，不然不會專門在這里等著。
但是這個事情能承認嗎？
當然不能。
“我胡說？我們都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了！”李長富說，“哼，不僅僅是我們，你們自己村長也一起看到一起聽到了。”
王菊花這才注意到夜色中的一言不發臉色難看的黃滿田。
她腦袋轟的一下炸了。
黃滿田怎么會在自己家？還看到韜兒他們動手了？
黃滿田一開始被李家人從被窩里拽出來，是很生氣的。尤其是他們還讓他不能發出聲音，身體也不能動，心里火氣更大。
可是后面看到的一切聽到的一切，震碎了他的怒氣，刷新了他對黃韜的印象。
他們村最有出息的童生啊，竟然對自己的媳婦兒下死手，還跟別的女人攪和一起，連肚子都搞大了！
不，是先把別人的肚子搞大了，然后還不想和離，直接想把人弄死。
這可是一條人命啊！
還是和他同床共枕七年的人啊！
黃韜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人了？
作為黃家村的村長，在李家村村長面前，他簡直抬不起頭來。
“咳咳——”夜風讓李瑤忍不住咳嗽了兩下，將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她身上。
“大姐，坐下來說。”李承朝端了一根凳子過來，放到李瑤身后。
李瑤的確站不住，便坐了下來。
黃韜不愧是讀過書的人，知道今晚的事情被發現了，一切都成定局。但是如果李瑤不追究的話，自己就不會有事。
他忍著疼痛撲到李瑤懷里，拉住她的手，痛哭道：“瑤瑤，瑤瑤，我錯了，我不該動這些心思，你原諒我好不好？”
李瑤被他拉著，覺得惡心，想抽又抽不出來，心里著急，忍不住又咳嗽起來。
賀云熙看她夾緊的眉頭，一腳將黃韜踹了出去。
沒了黃韜的碰觸，李瑤覺得自己心里舒服不少。
“瑤瑤——”
黃韜還想撲回來，李承川和李承朝一起上去，將人給是壓住了。
李瑤咳嗽完，看著黃韜說道：“別拿你的臟手碰我。”
“瑤瑤，瑤瑤，我錯了，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會了。”黃韜痛哭流涕，那模樣似乎真的知道錯了一樣。
李瑤諷刺地看著他：“你是怕我告你謀害性命，才說錯了吧？如果我運氣不好死了，你怕是不知道錯字該怎么寫。”
“我……”
“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你若是不想立馬被送到衙門，就閉嘴，聽我說。不然我現在就讓我弟弟們送你去衙門。其他人也一樣閉嘴。”
正想說話的王菊花一口氣憋在了喉嚨，臉色分外難看。
見院子里安靜了，李瑤才說道：“黃韜，我嫁于你七年，這七年我起早貪黑，農忙時候忙農田，農閑時候刺繡賺錢，供你讀書，考上童生。上為你孝敬母親，下為了生了兩個女兒，除了沒有為你生一個兒子，其他的我李瑤算是對得起你，對得起黃家了。”
王菊花癟嘴，沒有生兒子這點，就是最大的對不起黃家了。
可惜夜色太深，大家都沒注意到她的表情。
李瑤大概是能猜到她的想法，但是李瑤之前在意，現在，已經不管她王菊花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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